創建修會
播種者
董文方神父,後祝聖為主教,是位義大利籍的方濟會會士。他最早在宜昌教區開始救嬰的工作,並選擇古城荊州作為傳教的根據地。他到任時,荊州當地約有三百位 教友,一百五十位慕道者,一間小藥房,為貧苦生病的民眾義診並施藥。但最終目的,是要找機會為重病的嬰兒付洗,以求拯救嬰兒的靈魂。這份工作在董神父到任 以前,已在默默地進行。
董神父上任後,態度更為積極,找到機緣買下民房一棟,在一八七五年修建了第一所「荊州育嬰堂」,招請了幾位未結婚的女孩及無家室之累的婦女,負責照顧棄嬰 及孤兒的工作。按教會的記錄,從一八七五年到一九○五年的三十年間,在荊州及其鄰近地區,共有一千五百三十七個嬰兒受洗,大部分的嬰兒都病故,存活下來的 嬰兒跟常人一樣長大,受教育、找工作,結婚成家。唯一不同的是:這些女孩在結婚之前,都到育嬰堂去學天主教的教理,所以,育嬰堂也是講習教理的地方。
在董主教領導下,荊州、宜昌育嬰堂的同仁工作認真,績效優異,但不可否認的是:她們缺乏職前訓練,又沒有明確共同的超性目標,個人的私心私慾,常擾亂整體 的工作與和諧。董主教心中一直有個計劃,希望有一群受過靈修訓練、獻身教會的中國修女們,來專門從事育嬰堂的工作。但這些計劃尚未完成,董主教卻於一八八 八年十一月在宜昌逝世,厚葬在他居住、工作最久的荊州。
董主教生於西元一八一八年,享年七十歲。一八四五年到湖北傳教,一八七六年五月就任宜昌教區的主教直到去世,在中國從事傳教工作共四十三年。
播種者(二)
董主教逝世後,由比籍祁棟樑主教於一八八九年接任宜昌教區,祁主教從比利時請來七位瑪利亞方濟會的修女接管育幼院、診所,並增設日間托兒所、小型手工藝工廠,以及要理班等。
一八九三年,祁主教因與利川、荊州地方政府在土地上發生爭執,一些問題無法解決,只得上北京去辦交涉。同時主教在北京參觀了由中國聖若瑟修女會所創辦的幾 所育幼院。那些育幼院管理得井井有條、生氣蓬勃,修女們和藹可親,辦事能力強,工作人員各司其職、和睦相處,院童活潑可愛......。祁主教參觀後感觸 良多,因為在他的教區負責的都是外籍修女,很多事情無法溝通,於是決定建立一所中國修女會。
祁主教回宜昌後,迫不及待地的將他的構想寫了下來,以方濟第三會的會規為基礎,並參考北京聖若瑟修女會的規章,加上地方性的需要,草擬會規。並首先在育幼 院的工作人員中,選拔有興趣加入的婦女們。訓練她們度虔誠敬主的團體生活,並指派神父為她們上聖經和靈修方面的課程。但是好景不常,祁主教因病於一九三一 年蒙主恩召,享年八十七歲。
播種者(三)
文主教(Bishop Theotime Verhaeghen O.F.M.)於一九○○年接任宜昌教區。當時中國北方正在鬧拳匪之亂,接著就是八國聯軍,各地都受到波及,因此成立修女會的計劃暫時無法進行。於是文主 教採用了另一種方法,使有志度修會生活的婦女和女孩接受特別訓練,參加方濟在俗第三會,同時文主教在宜昌市郊購買土地,準備建築會院,培育修女﹁聖召﹂, 並計劃向荊州方面拓展。那時荊州已有一群有組織的女青年,同心協力地在育幼院的兒童道理班服務。
天主的計劃常跟人的計劃不同,修院還沒完工,在一九○四年七月,當文主教到山區去視察傳教中心及教友時,不幸被當地土匪殺死,同時受難的是文主教的弟弟及 另一位方濟會的神父。多年來困擾主教們的問題是:方濟傳教會的修女在宜昌的工作發展得很好,但邊遠地區為女孩、婦女傳教、講授要理教育的工作,跟二十多年 前一樣無法推展。
文主教在一八六七年生於比利時,一八八三年入方濟會,他在一九○○年十一月一日來到中國,十一月十一日就任宜昌主教。在他每天的祈禱中,都求天主讓他為信仰流血致命。天主俯聽了他的祈求,為他戴上了致命冠冕,蒙主恩召時僅三十七歲。
盡責的園丁
楊睦多主教(Bishop Modest Eueraets O.F.M.)於一八七三年七月到中國湖北省西北部傳教。他是比利時人,但來華時依附在義大利籍方濟會神父的傳教團體。他一到湖北,就被派往一個貧苦偏遠 的傳教區去工作,生活、精神都很困苦,使他有點後悔自己做了選擇到中國來傳教的決定。但經過了一段時間,他終於在祈禱中領悟到:「如果我的傳教生涯,不為 自己的虛榮,是為天主的光榮,即使僅為一個孩子付洗,也是值得的。因為若我不在這裡傳教,這裡的孩子的靈魂就無法得救。」想到這點,就不再沮喪,雖然生活 仍是困苦,但卻能充滿了愛人的精神,喜樂的為主服務。
楊神父傳教多年後,被任命為修道院院長、教授,也兼任修女們的神師,並親自為至少兩百人講教理、付洗,他對救靈工作最為熱衷,最渴望為病危或臨終的嬰兒付洗,如果自己不能親臨付洗,也央求助手代為執行。
一九○四年七月,文主教為主殉難被殺,教廷於一九○五年二月九日,任命在中國已有三十一年傳教經驗的楊睦多神父為宜昌主教,四月二日在老河口受任,四月十五日即前往宜昌就職。
楊主教是位有聖德、重靈修的主教,無論他的境況是苦是樂,他都對天主滿懷感恩之情。彌撒聖祭是他生活的重心,即使乘小船在江中行走時,也照樣舉行聖祭,而且無論是祭台的佈置、舉行聖祭所需的聖爵、祭披等,他必在彌撒前後親自清點、安放,完全不假他人之手。
楊主教對屬下十分寬厚,從不要求他們做自己所不願做的事。他並不是個計劃周詳,行事有明確步驟的領袖。但他是「天主的人」,當其教區人員遇到困難找他傾訴時,他最常用的忠告是:「祈禱!祈禱,天主會有他的安排。」
楊主教絕不放棄任何一個講道的機會,縱然一天講六、七次也不嫌多、不嫌累。可惜的是楊主教的湖北話一直講得不好,人們很難聽懂他的話,但由於他的芳表,加上他講道時是由心底宣揚天主無限的慈愛,以及耶穌為人類的罪釘十字架的事實,使聽講的人總被他的誠心感動得落淚。
楊主教話不多,但是個行動派,你很難說他的一些作為是不是現代化的改革,但他做了許多前人所沒有想到的工作,諸如:在教區內廣設所謂的「祈禱學校」,在祈 禱學校中,無論你是不是教友,都有學讀、學寫及學習天主教教義的機會。他開辦醫院、修道院、育幼院......從不操心經費的來源,他認為該做就做。每開 始一項新的工程,他就奉獻給大聖若瑟,大聖若瑟是教區的主保。
楊主教十七年的任期內,教區受洗的人數從六千四百人,增至三萬一千人。救靈是楊主教最關心的事,沒有什麼會比新「建立一個傳教區」、「一群人領洗」更讓主教高興的事了。這十七年,教區內共有四十所教堂、祈禱所的興建與啟用。
楊主教雖在七十六歲高齡,也沒放慢腳步。依慣例,每年十月四日會祖聖方濟的瞻禮日,教區內的方濟會士都聚在宜昌主教府慶祝。會士們同他們敬愛的主教共聚一 堂,聆聽主教嘉勉的訓言,彼此也交換心得,吃頓可口的大餐,度一天共同祈禱、談心的團體生活。第二天再出發,回到個人的堂區、工作崗位上。主教送走會士後 立刻去醫院探望病人,不料,回家後主教就中風倒地,他最後所做的,仍是他最愛的慈善事業。
主教患的是嚴重的腦溢血,於十月二十七日在全體員工的圍繞下,蒙主恩召,十月三十日葬在宜昌天主教墓園。楊睦多主教於一八四五年生於比利時。一八七三年來中國傳教,一九二二年在湖北省宜昌市逝世,享年七十八歲。
創立修會
「但凡有聖德的人,來人世走一遭,就會完成天主計劃中的某些工作。」
楊睦多主教到中國來,是要完成一件特殊的工作--成立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。
楊主教初上任時,他的理想是在其教區內,建立一屬他管轄的團體,成員獻身傳教工作,終身為偏遠地區的貧苦人民服務。並開設教區傳教學校,以及葯房、診所, 照顧有需要的人,為那些願意奉教的人講解聖經、傳授教義。主教聽到荊州有二十幾位貞女,長期在育幼院照顧孤兒的事,他的想法開始改變,對於祁主教要建立修 會的主張,逐漸認同。
一九○五年十一月,楊主教到荊州教區視察,召集在育幼院工作的貞女們,把他的想法告訴大家:
「我所愛的孩子們,維持了多年直到今日,你們過的仍是貞女的生活,我想天主是有意在召喚你們,不是全部,但至少是你們中的某些人,應度一種更成全的生活| 就是修道生活。你們的本堂馬德修神父,會更詳盡的告訴你們修道生活的真義是什麼。祈禱、祈禱,經常而又有恒的祈禱,求聖神光照引領你們。」
這群貞女恒常的祈禱,加上馬德修神父熱誠而又明白的講述修道生活的意義後,有八位貞女申請參加新的團體。同年十一月廿一日,楊主教接受了這八位熱心事主, 且為教會工作多年的貞女們志願入修會的申請,同意他們開始為期一年的保守時期。一九○六年一月十八日,有七位保守期滿,從楊主教手中領取會服入初學,正式 開始她們的修道生活,楊睦多主教創辦的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也就成立了。
一九○七年一月十八日,六位快樂的初學修女,勇敢的回應天主的召叫,在楊主教前發願修道。
培育者
楊主教在湖北荊州創辦了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,專收中國籍的修女,在教區負責傳教的工作。但主教日理萬機,而大部份的時間都在宜昌或教區各地視察。所以,楊主教將訓練修女的責任,交給荊州的本堂馬德修神父(Fr. Mancel Sterckensies O.F.M.)。
馬神父,比國人,一八九三年來華傳教,一九○三|一九一二年,任荊州的本堂神父。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創會之初,入會的修女們多是在荊州教區育幼院工作的婦 女,尤其是第一批。她們有多年工作經驗,有獨立自主的精神與習慣。都領洗奉教多年,自律甚嚴,善度教友生活,領有正常的薪金,可以幫助家人及為自己添購衣 物。但,入會修道後,必須守三願:服從教會、修會、長上、鈴聲;靈修生活方面:祈禱、靜默、反省、愛德;神貧方面:沒有薪水,沒有屬於自己的東 西......。要捨棄一切,對天主完全的信賴。馬神父和這些志願入會的修道人士,都遇到許多困難,一切都是開創、實驗,沒有可循的例子。第一批的修道婦 女,從來沒有見過修女及修道院,卻要作為這新修會的基石。馬神父做了六年的神師,覺得工作繁重而請辭,楊主教再指派德富佑神父(Fr. Mathias Ulaminck. O.F.M.)繼任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的神師之職。
德神父對修女們十分照顧,他以本堂神父職權,加重修女在堂區所負的責任,也提升修女在堂區中的地位。如堂區中出現批評修女的言論,必要時,他總站在支持修女的立場,為這群中國修女辯白。
德神父對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最大的貢獻,是建立修院靈修生活的系統:使這群在異教環境中成長而又信奉天主教,預備終身奉獻,加入修會,恪守三願(守貞、守 貧、服從)度修道生活的婦女們,在受過修會陶成教育後,能遵守教會及修會的規律,使其所屬的修會,能名副其實的成為屬於聖教會的機構。德神父對耶穌聖嬰方 濟修女會成為全球方濟大家庭中的一份子的構想,花費了許多的心力。楊主教支持德神父的構想,於一九一六年上書方濟總會長請求批准,同年也得到總會長的核 准。
德神父一九二一年時辭去神師之職,由武明新神父繼任。武神父(Victor Stolle O.F.M.)一八九八年三十歲時來到中國,當時他是一位修士,幫忙馬德修神父建造傳教區的房舍,也是荊州教區大教堂神職人員居所的建造者,馬神父任修院 的神師後,武修士又負責建築修院及修院的教堂。他得到羅馬的特許,於一九一六年十月在荊州晉鐸,從此,便留在荊州,成為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修道院的神師神 父。
馬德修、德富佑、武明新三位神父,在修會成立最初的二、三十年中,對修女們靈修生活的陶成、工作能力的訓練、修會發展的方向以及修會的規章......都 有很大的貢獻。一切都從無到有,從有到完善。這都是經過三位神父,實際的從事培訓、帶領,照顧那一批又一批的修女,讓她們發現、體認出什麼樣的修會才適合 當地民情風俗,又不違背教會的規章制度。三位神父的睿智,為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墊下了穩固的基石。
荊州會院
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,在楊睦多主教及三位神師神父的全心照顧、領導、培訓下,有如水濱的棕櫚樹,緩慢而有順序的成長著。全修會從一九○六年七位初學修女開始,一九○九年發願與初學修女有十位,一九一六年則有三十四位,到一九二一年,修會已擁有四十五位修女。 修會創辦之初,荊州會院只是兩棟中式的民房。人數不多時還勉強夠用,但隨修道人數逐漸增加,修道院的空間不敷使用,擁擠不堪。楊主教決定興建一棟適合修女 使用的修道院,當時,第一次世界大戰方興,很難自歐洲、美洲各地為傳教區籌措經費。楊主教雖知經費難籌,但仍把興建修院視為當務之急,按照計劃動工。一九 一六年十二月十二日,新修院落成,主教主持祝聖典禮,並將修院獻給大聖若瑟,奉聖若瑟為修院的主保。主教對修院的各處都滿意,但對修院沒有專屬聖堂一事, 深感遺憾,他決心要為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闢建一所寬廣美麗的聖堂。
經過楊主教及有關的神職人員們討論籌劃後,決定在修院對面買下一塊地,興建一規模宏偉的歐式聖堂,除了供修會修女回修院避靜、度團體生活使用外,同時也開 放給教友。一九一七年十月十日,主教為這座奉聖若瑟為主保的聖堂,舉行奠基大典,基石上銘刻著:「敬獻此堂給全能者天主和聖父方濟」。
在基石背面的泥土中,埋入一真空細瓶,瓶中放置楊主教所寫的兩份文件,一份是講述聖堂興建的經過,另一份則是向大聖若瑟致敬的書信,全文如下:
『可敬的大聖若瑟:
本聖堂的興建是為光榮天主和對您的頌讚,我誠心感謝您的代禱,使我們在教區及培植中國籍修女會的工作上,獲得了主、耶穌基督所賜與的恩典。這是修道院的第 一所聖堂,因此,我將全體修女|現在的和將來的|和修會的會規全託給您。求您保護她們永遠忠於她們的聖召。並求您將修女們託付給無染原罪的聖母瑪利亞,使 她們效法聖母的美德,欣然投入耶穌基督的心靈深處。
可敬的大聖若瑟,我將修女們一切的神修和工作,以及育幼院孩子們的教育,教義的傳授,棄嬰的收養,福傳事宜等等,都託付給您仁慈的照顧。更求您教導修女們 上愛天主,下愛眾人,使她們喜歡為耶穌基督作犧牲奉獻,並且使她們熱忱地效法聖方濟,以勤祈禱、多刻苦來支持教會。請不要讓邪惡的種子播在修女們的周遭, 影響她們修德立功。讓她們永遠成為信徒的典範,幫助她們堅持自己的聖召,並領導她們熱心參與贖世、救靈的大業。讓她們終身讚美、光榮天主,愛聖母和您。
仁慈的大聖若瑟,求您降福教區內的全體神職人員,所有信眾及本人|您卑微的僕人,並賜與我們天國的福樂。
宗座代牧楊睦多主教謹誌荊州
于一九一七年十月十日』
聖若瑟真是一位盡責的主保:多次在修院顯聖跡,幫助修女們度過缺糧,以及日軍砲轟、日機轟炸......等災難。這棟突顯於當地的高大建築,不但逃過炮火的侵襲,也在一九二五年、一九三○年及一九三三年長江汜濫,沿岸水患成災時,充當作教區及臨近地帶的災民收容所。
一九三七年對日抗戰開始後,地方上很不安寧,除了怕敵軍來襲外,湖北邊遠地區有土匪猖獗,各地居民組「黃學會」自保,但紀律很差,有義和團的作風,再加上受「紅軍」的利用,使得教友、修女、神父,尤其是外籍神父,常受到侵擾與迫害。
一九四一年日本佔據了沙市、荊州,將美國、比利時等國的傳教士,都監禁在集中營,僅留少數的本國籍神父、修女肩負起全部教區事務。加上戰亂中無家可歸的難民到處都是,教堂大都變成了難民收容所,當時的神父、修女們每日為千餘人的飲食,費盡心思,十分辛勞。 花梨嶺會院
湖北省利川縣的花梨嶺,是處群山環繞、風景幽美、民風樸實的地方。因山多平地少,農產貧乏,人民生活困苦。在公 元一八六六--六七年之間,曾有神職人員到花梨嶺去傳教,但並未久留。到一八九○年,傳教神父才在祁主教的支持下,購置了一棟民宅作為神父的居所,同時也 買下一屋,作育幼院用。祁主教親至花梨嶺視察,知悉當地人民生計困難,每逢災荒或家庭中有困難,最先想到的,就是丟棄女嬰,緣由於女孩養大了也要嫁人之 故。
祁主教見育幼院將不敷使用,又再購買了大片土地。神父在那片土地上蓋了幾間房舍,築起圍牆,圍牆大門還掛上了育幼院的大招牌。後來,神父搬至新房舍居住, 其舊居所則交給育幼院使用,讓那些工作的婦女及棄嬰生活範圍更為寬敞。一八九七|九八年,又鬧飢荒,每夜都有人把女嬰棄置在育幼院的門口,清晨為那些工作 的婦女看見,便抱進屋去,大部份的嬰兒都無法存活,在受洗後便死去。大約有四、五位教友婦女,共同照顧那近百位的嬰兒。
當時,有群以「余蠻子」為首的土匪,出沒於四川、湖北的邊境,打家劫舍,聲勢浩大。「余蠻子」除了做搶匪歛財外,他還強迫商家地主,甚至鄉鎮縣市政府機構 接受他的保護,按時繳交保護費。「余蠻子」進攻至利川縣境,也要脅縣政府。情勢緊急時,神父將育幼院的嬰孩和工作婦女,以及一些教友家庭,都集中在有圍牆 的神父住處,派遣健壯的男教友輪流巡衛。當從縣城傳來消息,得知余蠻子殘忍暴虐,神父十分擔心婦孺們的安全,連夜帶著她們,從後門逃往山區一位教友的莊園 去避難。待余蠻子到達花梨嶺後,竟然放火將神父的住屋、育幼院,以及鄰近教友住屋全燒燬了。
過了兩天,縣政府派人來查看,官員們為了育幼院孩童的安全著想,認為只有遷移一途,全體人員都遷往走路約需四小時才能到達的縣政府。在縣政府待了一個月 後,幾經商議,唯一可行的路,是將育幼院移往宜昌地區。帶領一百多個孩子長途跋涉,是很不容易的。最後,決定分成幾個小組,每組有成年人帶隊照應,終於, 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,這群人才平安地到達了宜昌,感謝天主,讚美主恩。四年後(一九○三年)才有位神父到花梨嶺去整修房舍,及探視安慰那些受苦的教友。
一九○五年楊主教到花梨嶺視察時,受到當地教友的熱烈歡迎。令楊主教最感動的是:當時有三百零五人領受聖洗,四百零七位教友接受堅振聖事。楊主教計劃在花梨嶺重建教堂、傳教士居處和育幼院。當年收容了三十四位棄嬰,第二年,又收容五十位棄嬰,由五位婦女幫忙照顧。
一九○七年楊主教前後派了兩位剛成立的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的修女,到花梨嶺服務,可能由於旅途的困頓,以及花梨嶺生活艱苦、飲食不調,加上育幼院及傳教工 作繁重,修女們責任感重,傳教心旺盛,導致過度勞累,兩位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修女,在一九○七年陸續蒙主恩召。第二年(一九○八年),楊主教又派了兩位修女 到花梨嶺工作。這兩位修女原是花梨嶺的教友,返鄉服務,深得鄉親的愛護,對傳教工作有很大的助益。
一九一四年,是個大轉機:花梨嶺有了位正式的本堂神父,不再只是大瞻禮時,才來位神父主持彌撒、聽告解。每天,每個主日、瞻禮日都有神父。為當地教友、修 女們而言,都是一大鼓舞。當年在花梨嶺服務的修女,已增至七位。修女們在工作、待人接物上所立的善表,讓許多女青年對修道生活產生興趣。楊主教認為時機已 到,就在花梨嶺成立了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的初學院,並聘請本堂神父(Truda Jans)為修院神師,開始招收有志修道的女青年。
一九一五年八月,楊主教親自到花梨嶺修道院,主持第一位初學修女的發願大典。接著,又有十幾位女青年,申請入會作保守生,接受陶成教育。到一九一九年,耶 穌聖嬰方濟修女會的總會長彭巴巴拉,親自到花梨嶺視察會務,探訪修女,任命羅撒修女為花梨嶺修院的院長,並兼任初學導師。彭會長並主持第二批初學修女的發 願及保守生入會大典。自此,花梨嶺的修道院漸上軌道,吸引了更多的女青年入會。日軍侵華期間,花梨嶺得地利之助,受到較少的騷擾,初學院還能繼續存在。
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的荊州和花梨嶺兩處會院,到一九四九年為止,先後培育了一百卅多位修女,分別在湖北省的沙市、宜昌、利川和四川省的萬縣四個教區服務。歷任的會長有彭巴巴拉、楊瑪爾大、宋履冰、姚少林、龍亞松大、毛安梅、張仁和及台灣分院院長張懷遠。 修會現況
至於本會自大陸為中國共產黨佔據後,在「左」的路線指導下,荊州和花梨嶺兩處的修院,先後被關閉。修女們從各地的堂口被解散,大多數都被迫返回自己的本家,並從事勞動生產度日。
自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,經過平亂反正,宗教工作才又獲得重視,宗教政策開始落實,一些尚存的教堂逐漸歸還。在這種較好的情況下,宜昌的張鳴謙主 教,出面與利川政府商量,將花梨嶺聖堂收回,加以整理,然後,將那邊的老修女如龍亞松大、段興柔、李世友、王開敏、余光仙等請回修院,她們原來的四十畝地 及山林,也同時收了回來,得以自養生活。至於荊州方面,因為會院未獲同意收回,年老的修女們,除了彭佳白住進了當地的安老院外,其他則到宜昌會院養老,或 幫助少許的福傳工作。
為了修會今後的發展和新陳代謝問題,張主教於一九八一年起,前後共收了四批有志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天主的健全女青年,其中,已發願者十四位、初學生十位,還有望會生十九位。
由於荊州的總會院尚未歸還,為了讓修女們能安心度神修生活,一九九一年,張主教在宜昌天主堂的後面,興建了一棟三層樓的新會院,一九九二年四月,舉行落成典禮,此會院即是目前本會的總院和初學院。
耶穌聖嬰方濟修女會,經由主教及神長們的照顧支持,以及修女們的同心合力下,已奠下堅固的基石。但將來的發展,則全看修會如何培育年輕的修女了。要培育她 們不僅能為今日的教會服務,也要承擔明日教會發展及修會傳承的大任。在中國天主教會人力財力不足,而且百廢待興的今日,修會無法全賴教會、主教的支助,而 應盡力籌設一教育基金,以為培育修會人才之用。此外,修會也希望能設立一安養中心,照顧年老與病弱的修女,使修院成為修女福禍與共、互愛互助的大家庭。 |